弦外音｜美政府与哈佛之争越闹越大，另外一场中东之战？

近日，美国政府与哈佛之间的对抗进入白热化阶段。在冻结对该校总额为22亿美元的多年期拨款以及6000万美元(wànměiyuán)的多年期合同(hétóng)款项、威胁剥夺其免税地位后，5月22日，美国政府又(yòu)祭出了“大杀招”：取消哈佛大学获得的学生和交流(jiāoliú)学者项目资质(zīzhì)，禁止该校招收国际学生。 特朗普政府为何盯着哈佛大学不放(fàng)？为何冒着违法(wéifǎ)、人才外流的风险也要打压精英学校？哈佛大学有还手之力吗？ “国际禁招令(jìnzhāolìng)”事件缘起 美国国土安全部长诺姆5月22日发表声明说，“招收国际学生是一项特权(tèquán)(tèquán)，而非权利”，由于哈佛大学屡次违反联邦法律，这项特权已被撤销。她称哈佛大学对(duì)(duì)犹太学生充满敌意、宣扬(xuānyáng)对巴勒斯坦伊斯兰抵抗运动（哈马斯）的同情，“营造了一种不(bù)安全的校园环境”。对哈佛的“国际禁招令”被认为是对美国所有大学和学术机构的警告，“杀鸡儆猴”的寓意不言自明。 几乎在所有国际大学的(de)排名中，哈佛总排在最前面，是科研教育领域顶尖的存在，吸引了全世界(quánshìjiè)最优秀的学者和学生(xuéshēng)。目前(mùqián)哈佛大学国际学生的占(zhàn)比约为(wèi)27%，6793名国际本科生和研究生几乎来自全球所有国家和地区，他们为哈佛贡献了重要的财务收入(shōurù)。此禁令一出，包括比利时王储在内的哈佛在读国际学生将面临签证被吊销、研究中断、被迫(bèipò)转学、暑假过后无法返美等难题。就像之前美国政府削减科研经费导致大批人才外流一样，这次，香港科技大学等高校迅速向“哈佛难民”抛出橄榄枝。 特朗普对哈佛“发难”，可以追溯到其再次当选总统之初，当时他就呼吁政府(zhèngfǔ)机构在大学(dàxué)等(děng)私立机构打击校园(xiàoyuán)反犹主义。2025年2月，美国司法部成立(chénglì)打击反犹主义联合工作组，公布的10所高校审查名单(míngdān)就包括哈佛大学。之后，美国政府不断通过削减联邦资金、剥夺免税地位、不再提供新资助等方式，对哈佛大学发出警告和威胁。直到这次禁止哈佛招收国际学生，对其打击达到新的高峰。 象牙塔里的“反犹”缠斗(chándòu) 2023年10月巴勒斯坦伊斯兰抵抗运动（哈马斯）与以色列爆发新一轮大规模(dàguīmó)冲突后，迄今已致加沙地带5万多人(rén)死亡、12万人受伤，大量(dàliàng)妇女儿童殒命。美国许多(xǔduō)大学举行了支持巴勒斯坦、反对以色列在加沙地带大规模军事行动的集会活动。其中，哈佛大学、宾夕法尼亚大学、麻省理工学院等高校的学生(xuéshēng)站在了C位。 美国(měiguó)政治势力毫不避讳对犹太人的支持，于是，在2023年12月的一场听证会上，上演了咄咄逼人的一幕：美国议员逼迫上述三个(sāngè)大学的校长(xiàozhǎng)就是否支持犹太主义表态，在没有得到(dédào)明确答复(dáfù)后，74名国会议员写信要求立即(lìjí)将3人解职。为了声援校长，哈佛大学的数百名教职人员签署请愿书，要求学校管理人员不要屈服于政治压力。不过，哈佛大学1800多名校友捐助者呼吁支持犹太人，并威胁撤回(chèhuí)捐款。在各方压力下，时任校长盖伊最终被迫辞职。 时间来到2025年，在特朗普上台后挥出的制裁三板斧(sānbǎnfǔ)威力下，美国(měiguó)的大学并非没有妥协(tuǒxié)和让步。3月，哥伦比亚大学宣布赋予警方逮捕学生的新权力，禁止学生在抗议活动中佩戴口罩(kǒuzhào)。哈佛大学也展示出了配合姿态，哈佛大学现任校长加伯给教育部长致信，详细列出了该校过去1年为打击反犹主义(fǎnyóuzhǔyì)实施的系统改革。不过(bùguò)，在美国官方看来这远远不够，于是哈佛迎来了“国际禁招令”。 在全球一片哗然声中，在全美大学的关注中，哈佛(hāfú)大学校长发表公开信，谴责这一行为非法且不当。信中说：这给全美各地高校，众多赴美求学、追求梦想的学子敲响了警钟。的确，没有(méiyǒu)了国际学生(xuéshēng)，哈佛将失去多元化的课堂(kètáng)讨论(tǎolùn)视角、不同文化的交流与共鸣，国际影响力会大打折扣，其所推崇的象牙塔里的言论自由、学术自由更被摧残。 用中国人(rén)的话说(shuō)，哈佛这回“被逼到份儿上”了，于是，一个多月内两次对特朗普政府(zhèngfǔ)提起诉讼，指控(zhǐkòng)政府试图以冻结联邦资金为手段操纵哈佛大学的学术决策，批评政府“公然侵犯”美国宪法和联邦法律。 目前，一名州法官已叫停(jiàotíng)了(le)禁招令，要求在5月29日的听证会前维持现状(wéichíxiànzhuàng)。美国政府想利用哈佛大学“立威”，进而整顿整个学术界，可以想见，这种强力打压不会因为(yīnwèi)一场听证会就刹车。作为足够有钱的私立大学，哈佛也有硬刚的资本。只是，怀揣梦想去学习的国际学生，成了学校与(yǔ)美国政府博弈的“棋子”。 排外，反智，还是(háishì)其他？ 在(zài)这场声势浩大的打击哈佛大学事件中，有一个现象值得注意：如果因为某些学生(xuéshēng)组织参与反犹运动招致哈佛被美国政府(zhèngfǔ)制裁(zhìcái)，为何最终受伤的是所有国际学生？不可能6000多名国际学生都参与了反犹示威游行，更多的学生只是正常的学习生活，却遭到无妄之灾(wúwàngzhīzāi)面临退学风险。和本土学生相比，国际学生更像是“软柿子”，更好拿捏(nániē)，在奉行“美国优先”的特朗普(tèlǎngpǔ)政府看来，失去这部分学生似乎并无损失，还能起到“敲山震虎”的作用。 和特朗普(tèlǎngpǔ)政府驱逐普通难民的逻辑一样，这次驱逐哈佛的国外“精英难民”，也是白人(báirén)至上主义的一种体现。同样的剧情近期也发生在南非身上，特朗普一边在媒体面前展示已被证伪的所谓“南非正在(zhèngzài)发生种族(zhǒngzú)大屠杀”证据，一边优先接收南非白人而(ér)不是逃离饥荒和战争的难民来美国安家。 从另一个角度看，这也是反智主义的体现。在美(měi)国的校园文化中，本身就充斥着反智的氛围，他们更推崇体育健将、社交(shèjiāo)达人，一门心思读书搞研究的学生则被排斥，被称为“nerd”（书呆子），在美国电影(diànyǐng)、美剧中都有大量(dàliàng)这样的桥段。 特朗普(tèlǎngpǔ)曾在社交媒体上(shàng)发文说：“哈佛就是个笑话，传授仇恨(chóuhèn)与愚蠢。”一国总统如此讨厌甚至贬低本国最顶尖的大学，让人大跌眼镜，也引发人们对于背后原因的更多猜测和怀疑。 （国际时事观察员 周艳(zhōuyàn)）